关于1980年国家决算和1981年国家概算执行情况的报告
——一九八一年十二月一日在第五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四次会议上
财政部部长王丙乾
各位代表：
我受国务院的委托，现在向大会提出１９８０年国家决算和１９８１年国家概算执行情况的报告，请予审查。
一、１９８０年国家决算
１９８０年，在中国共产党和人民政府的领导下，全国各族人民贯彻执行对国民经济进行调整、改革、整顿、提高的方针，各项生产建设事业取得了新的成就。这一年的国家财政，促进了工农业生产的发展，保证了建设投资的需要，在节约财政开支的同时，适当增加了文教、卫生、科学事业经费。在这个基础上，国家财政赤字比上年缩小，财政状况有所好转。
１９８０年国家决算的主要情况是：
国家决算总收入为一千零八十五亿二千万元，完成预算的１０２．１％。国家决算总支出为一千二百一十二亿七千万元，完成预算的１０６．１％。收入同支出相抵，财政赤字为一百二十七亿五千万元，比上年财政赤字一百七十亿六千万元，缩小四十三亿一千万元。
在１９８０年国家决算总收入中，国内财政收入为一千零四十二亿二千万元，完成预算的１０１．３％；国外借款收入为四十三亿元，完成预算的１２６．９％。国内财政收入中的两项主要收入情况是：企业收入为四百三十五亿二千万元，完成预算的９４．５％；各项税收为五百七十一亿七千万元，完成预算的１０５．１％。
１９８０年的财政收入完成情况比较好，同工农业生产的发展有密切的关系。由于广大农村贯彻执行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制定的一系列农村经济政策，调动了广大农民发展生产的积极性，尽管这一年灾情很严重，农业总产值仍比上年增长２．７％。工业生产情况也是好的，总产值比上年增长８．７％，轻工业产值所占比重有所上升。不少工业产品，品种有所增加，质量有所提高，消耗有所降低。交通运输超额完成了国家计划。商业部门的收购商品总额和社会商品零售总额都比上年有较大的增长，城乡市场活跃。所有这一切，对１９８０年国家预算收入的完成，都起了重要作用。
１９８０年财政收入的完成，是在继续执行若干重大经济措施的情况下实现的。１９７９年以来，国家为了促进农业和工业生产的发展，增加农民收入，改善城市职工生活，陆续采取了提高农副产品收购价格、减免农村税收、增加职工工资、安排劳动就业等措施。这些措施已经发挥了良好的作用，今后将继续发挥作用。但从开始实行的一段时间来说，需要暂时减少一些财政收入。１９８０年国家用于上述措施的财力共达三百三十多亿元，比上年增加一百五十多亿元。其中：用于提高农副产品收购价格一百六十八亿元，比上年增加八十五亿元；用于减免农村各项税收二十五亿元，比上年增加五亿元；用于增加职工工资、安排劳动就业、实行奖励制度共达一百四十亿元，比上年增加六十五亿元。１９８０年工农业生产比上年增长，而财政收入则比上年下降，主要就是因为从收入中冲减了这些方面的花费而形成的。
１９８０年国家决算总支出中，国内财政支出为一千一百三十九亿七千万元，完成预算的１０５．５％；利用国外借款安排的基本建设拨款等为七十三亿元，完成预算的１１５．４％。国内财政支出中几个主要项目的情况是：基本建设拨款为三百四十六亿四千万元，完成预算的１１１．７％；企业挖潜改造资金和新产品试制费为八十亿五千万元，完成预算的１１５．２％；增拨流动资金为三十六亿七千万元，完成预算的９８．６％；支援农村人民公社支出和各项农业事业费为八十二亿一千万元，完成预算的１０６．１％；文教卫生科学事业费为一百五十六亿三千万元，完成预算的１０５．４％；国防战备费为一百九十三亿八千万元，完成预算的１００．３％；行政管理费为六十六亿八千万元，完成预算的１１５．６％。其中行政管理费由于健全法制和加强市场管理，增设了必要的机构和人员，所以超过较多。
１９８０年的财政支出，支持了工农业生产的发展。这一年建成投产的大中型建设项目共八十二个，建成投产的大中型单项工程达二百一十六个。全年新增的生产能力主要有：煤炭开采能力八百二十多万吨，原油开采能力五百七十多万吨，发电机组容量二百八十多万千瓦，铁矿石开采能力二百七十多万吨，铁路交付运营里程一千多公里，港口吞吐能力八百一十多万吨，商业冷库库容十八万多吨，粮食仓库库容七十五万吨。城镇住宅建设投资增加较多，全年住宅竣工面积达八千二百多万平方米。在国家扶持下，农、林、牧、副、渔都有了发展，全国造林面积四百多万公顷，猪、牛、羊肉总产量达到一千二百多万吨，水产品产量达到四百四十多万吨，农村副业也有较快的发展。
这一年的财政支出，也支持了文教卫生科学事业的发展。１９８０年高等学校招收新生二十八万多人，中等专业学校和普通中学、职业中学招收二千零一十一万多人，小学招收二千九百四十二万多人。医院新增病床三万八千多张，医疗卫生设备状况有所改善。科学机构和科研队伍得到加强，科研设备有所充实，全国取得重大科研成果两千六百多项，经国家批准的创造发明一百零七项。我国文教卫生与科学事业，由于十年动乱耽误了时间，现在仍远远不能适应建设发展的需要，今后必须随着国家财力的增加，逐步加以解决。
１９８０年的国家财政赤字为一百二十七亿五千万元，比原来预算列的赤字八十亿元，增加了四十七亿五千万元。主要原因是：基本建设支出过多。在企业挖潜改造、支援农业、文教卫生和行政经费等方面，开支也超过了一些。此外，原来预算中未列国家物资储备支出，打算用银行贷款解决，后来仍改由财政拨款，多支出了一些。
为了弥补１９８０年的赤字，财政上向银行借款八十亿元，并从１９８１年发行国库券的收入中动用了四十七亿五千万元。
１９８０年的经济发展情况，总的说还是好的，当年的财政赤字也比上年有所缩小。这是各条战线广大群众共同努力取得的成果。但国家财政还存在着相当大的困难，国民经济中潜伏着危险。继１９７９年发生财政赤字一百七十多亿元以后，１９８０年又有赤字一百二十七亿多元。因此，不得不继续向银行借款，使银行多发了一些票子。全年平均零售物价指数上升了６％左右，其中副食品价格上升了１３．８％。这种情况说明，财政问题仍然是国民经济发展中的一个重大问题，需要结合国民经济的进一步调整，采取有效措施，逐步加以解决。
二、１９８１年国家概算执行情况
去年年底前后，中共中央和国务院先后召开了几次会议，全面估量了当时的经济形势，研究了存在的问题。为了发展大好形势，消除潜伏的危险，中共中央提出了在经济上实行进一步调整、政治上实现进一步安定的方针，并且要求１９８１年做到财政和信贷收支基本平衡，把市场物价基本稳定下来。在今年２月召开的第五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十七次会议上，姚依林副总理代表国务院作了《关于调整１９８１年国民经济计划和国家财政收支的报告》，并经会议审查批准。调整以后的国家概算，总收入为一千零五十六亿六千万元，总支出经过紧缩，也安排为一千零五十六亿六千万元。当时估计执行中还可能有一些变化，会议要求经过各方面的努力，争取做到全年收支基本平衡。
１９８１年国家概算已经执行了十一个月。总的看，依靠各地区、各部门、各单位努力增产节约，克服种种困难，国家概算的完成情况是比较好的。１９８１年的国家决算，须待年度终了以后才能编制。现在，我先向大会报告国家概算的预计执行情况。
１９８１年的财政总收入，预计为一千零五十八亿六千万元，完成概算的１００．２％。其中，国内财政收入为九百七十八亿六千万元，完成概算的１００．２％；国外借款收入为八十亿元，完成概算的１００％。在国内财政收入中，各项税收完成得比较好，预计可以达到六百零九亿元，为概算的１０４．９％；企业收入完成得差一些，预计只能达到三百四十七亿二千万元，为概算的９２．９％。
１９８１年的财政总支出，预计为一千零八十五亿八千万元，完成概算的１０２．８％。其中，国内财政支出为一千零五亿八千万元，完成概算的１０３％；利用国外借款安排的基本建设拨款等为八十亿元，完成概算的１００％。在国内财政支出中，几个主要项目的开支情况是：基本建设拨款二百五十亿六千万元，为概算的１０３％；企业挖潜改造资金和新产品试制费五十八亿三千万元，为概算的１１５．９％；支援农村人民公社支出和各项农业事业费七十三亿元，为概算的９８．５％；文教卫生科学事业费一百七十亿元，为概算的１０６．６％；国防战备费一百六十八亿七千万元，为概算的１０１．２％。开支超过较多的是行政管理费，预计支出七十二亿四千万元，为概算的１２１．３％，这主要是因为进一步加强公安、检察、司法工作，安排军队转业干部，需要相应地增加人员工资、办公费和业务费用。
按照上述预计，全年收支相抵，财政赤字为二十七亿二千万元，相当于国家概算的２．６％。可以说，今年的财政收支做到了基本平衡。国家财政由前两年每年发生一百几十亿元的赤字，到今年实现收支基本平衡，这是经过很大努力取得的，是国家财政经济状况有所好转的反映。这个重大胜利，对于全国安定团结和经济上的稳定，对于今后国民经济稳步地持续地发展，有着重要的意义。
一年来的实践证明，国家确定的经济上实行进一步调整、政治上实现进一步安定的方针，是完全正确的。按照这个方针所采取的调整国民经济和平衡财政收支的措施，已经收到了显著的成效。
第一，大力发展农业和轻工业，扩大消费品的生产，增加财政收入。农业和轻工业生产是保障人民生活需要的基本条件，也是保证市场稳定和增加财政收入的重要物质基础。由于农村进一步落实了党和政府的各项经济政策，实行各种形式的生产责任制，农副业的生产形势越来越好，农村出现了多年来少有的繁荣景象。今年尽管自然灾害严重，但全国农业总产值预计仍将比去年增长４％左右。为了加快发展轻工业和日用消费品生产，国家在原材料、动力、运输和资金等方面，都采取了优先安排和供应的措施，并且有计划地组织冶金、化工、机械等行业调整生产方向，不仅为生产建设服务，还要为市场需要服务。因此，今年的轻工业产值预计将比上年增长１２％。随着日用消费品产量的显著增加，市场商品供应也增加了。这对于保证城乡人民生活需要，对于回笼货币、平衡财政收支，都起了重要作用。
第二，紧缩基本建设投资，使建设规模同国家当前的财力与物力相适应。今年的基本建设总规模，预计将由上年的五百三十九亿元，紧缩到三百八十亿元，减少一百五十九亿元。其中，国家财政直接安排的基本建设投资减少一百零四亿元；各地方、各部门、各单位用自筹资金安排的基本建设投资减少五十五亿元。国家采取的措施是，把某些不具备建设条件和建成后不具备生产条件的建设项目坚决停下来，同时，对那些同现有企业争原料、燃料、动力的重复建设的项目，实行停建或者缓建。今年原定停建、缓建的项目共一千七百一十四个，上半年已停建、缓建一千五百四十六个。这样，就腾出了一部分资金和物资，集中用于当前生产急需的建设项目和可以迅速建成投产的项目，不仅节约了财力、物力，有利于财政收支平衡，还加快了重点工程的进度。
第三，在适当增加文教卫生科学事业费等支出的同时，有计划地紧缩了一部分财政开支。今年的文教卫生科学事业费，预计将由上年的一百五十六亿三千万元，增加到一百七十亿元，增长８．８％。其中，教育事业费增长８．１％，卫生事业费增长７．２％，科学事业费增长２１．３％。优抚救济费和城市维护费也比上年增加。今年我国许多地方遭到的水旱灾害，是历史上少有的。国家为了帮助灾区恢复生产和安排人民生活，共拨出救灾费十亿九千万元。除了上述支出项目外，其他各项支出大都比上年减少。全年总的财政支出水平（包括基本建设拨款），预计比上年紧缩一百三十三亿九千万元。这就为实现财政收支基本平衡提供了重要条件。
应当说，紧缩开支对各地区、各部门是一项十分艰巨的任务。但是大家都从全局出发，主动承担困难，努力完成了紧缩开支的要求。
第四，调整部分职工的工资，继续安排城镇待业青年就业，进一步改善城乡人民生活。对于国家机关、科学文教卫生等部门中没有实行奖金制度的职工，国家准备逐步地解决他们的工资调整问题。从今年１０月份起，先对中小学教师、部分医务人员和体育工作者，进行工资调整。其余人员调整工资的问题，因限于财力，准备在明后两年陆续解决。今年国家还采取了多种形式，继续安排城镇待业青年就业，预计全年约可安排八百万人。城市公用事业建设和城镇住宅建设也在继续发展，预计住宅的竣工面积全年为八千万平方米。农村人民生活，由于农副业增产、集市贸易发展，也有显著的改善。目前，我国城乡人民的生活水平还比较低，居住条件也还比较差。但是，改善人民生活，必须有物质基础，它只能在生产发展、财政收入增加的基础上，逐步加以解决。最近几年国家在这方面是尽了很大努力的。
第五，完成了发行国库券和借用地方财政结余的任务。为了弥补１９８０年的财政赤字，原定１９８１年发行国库券四十亿到五十亿元。现在国库券的发行和交款工作已经结束，全国共完成了四十八亿七千万元。借用地方财政结余的任务，完成情况也是好的。按照１９８１年国家概算，中央财政有赤字八十亿元，而地方财政则有一些结余。为了平衡中央财政收支，要求地方拿出七十多亿元，借给中央财政使用。这一措施得到了地方各级政府的支持。到目前为止，各地借款数字都已接近完成。
今年不仅国家财政能够实现收支基本平衡，银行信贷收支情况也是好的。据中国人民银行预计，今年增发货币的数量将比去年减少。在增发的货币中，财政性的发行只占一小部分，大部分是为适应生产发展、商品流通渠道增加和集市贸易扩大所需的，属于正常的经济性发行。由于财政和信贷收支基本平衡，市场商品供应量进一步增加，再加上国家采取了加强物价管理的措施，尽管有些商品价格上涨，但今年市场物价总指数上涨的幅度比去年低，基本生活必需品的价格是稳定的。
当然，我们也要看到，国民经济中潜在的危险，目前还没有完全消除。今年财政收支基本平衡，主要是在紧缩支出的条件下实现的，是不巩固的。当前国家财政面临的困难还是相当大的：一方面，在国民经济调整当中，生产增长的速度不可能很高，财政收入的迅速增长需要有一个发展过程；另一方面，财政上负担的各种价格补贴将继续增加，文教卫生科学事业需要继续发展，城市建设和城镇住宅建设需要继续进行，特别是能源、交通等基础设施需要增加一些投资，以便为将来生产建设的迅速发展打下基础。这就使收入来源同支出需要之间仍然存在着尖锐的矛盾，财政平衡问题仍然是一个相当突出的问题。要保持财政和信贷收支的基本平衡，实现国家财政经济状况的根本好转，尚需经过相当的时间，并作出艰巨的努力。
三、为继续保持国家财政收支的基本平衡而努力
１９８２年是“六五”计划的第二年，也是关键性的一年。现在，１９８２年经济和社会发展计划要点已经初步拟定出来，国家预算收支指标也作了初步安排。按照现在安排的指标数字，总收入为一千一百亿元，比上年预计数增长３．９％；总支出为一千一百三十亿元，比上年预计数增长４％；收支相抵，支大于收三十亿元。明年国家财政还有一点赤字，主要是为了保证经济的稳步发展，有些支出不宜再压缩；有些必需的支出，如行政事业单位部分人员调整工资、国外借款还本付息等，还要增加一些。我们建议，这次大会先对１９８２年国家预算收支指标进行审议，然后根据代表们的意见进行修改，待国家预算草案编成以后，在明年适当的时候提交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审查批准。
在明年新的一年里，我们要继续贯彻执行对国民经济进行调整、改革、整顿、提高的方针，使工农业生产和国民收入有一个稳定的增长速度，并且通过发展生产、提高经济效益和调整分配政策，努力增加财政收入，保证重点建设的需要，保证各项必要的支出，并保持国家财政收支的基本平衡。
完成明年的国家财政任务，虽然有不少困难，但是有利条件是很多的。今年农业生产情况很好，特别是棉花、烟叶、油料等经济作物大幅度增产，大大有利于明年进一步发展轻纺工业，增加财政收入；工业生产经过今年调整和明年继续调整，经济结构和比例关系将进一步趋向协调，并将显示出它的经济效果；能源和原材料的节约措施不断落实，将有利于进一步增加生产；国家财政支出的规模，经过今年的努力，已经基本上压缩下来。更为重要的是，我们国家在经济方面已经有了一系列有效的政策和措施。因此，只要我们振奋精神，鼓足干劲，努力做好各方面的工作，国家的财政状况必将一年比一年好起来。
解决财政问题，根本的途径是发展生产，提高经济效益。目前，在我们的生产、建设和流通领域中，由于种种原因，损失浪费很严重。工业生产中，有重复建厂，盲目生产，造成浪费的问题；有单纯追求产值，忽视品种质量，发生能源、原材料浪费和产品积压的问题；有原材料消耗大、成本高，形成增产不增收的问题；有管理混乱，浪费严重，出现亏损的问题。在基本建设中，有计划安排不当，项目不配套，前后不衔接，造成半截子工程的问题；有建设周期拖长，占用资金和物资过多，迟迟不能建成投产的问题；有设计不周或者工程质量差，以致返工浪费的问题。在流通领域中，有计划多变，盲目采购，造成物资和资金积压的问题；有画地为牢，层层设库，以致商品物资流通不畅，资金周转缓慢的问题。在行政事业方面，也有不少单位存在着花钱大手大脚、铺张浪费的现象。以上这些问题，是同过去左倾错误的影响分不开的，这两年已经开始引起大家的注意，并且有所改进。但是，同我们社会主义建设的要求相比，还差得很远。目前企业燃料、动力和原材料的消耗指标，还有三分之二没有恢复到历史上较好的水平，同世界上的先进水平比较，相差更大。工业企业中的亏损单位，现在还有一万三千个，亏损额达四十二亿元。工业企业每百元产值占用的流动资金，现在是三十一元一角，比１９６５年的二十八元一角高１１％。基本建设每百元投资增加的财政收入，现在是十一元，比“一五”时期的二十二元减少了一半。值得注意的是，目前还有不少单位程度不同地存在着请吃请喝，滥支滥用的问题，有的甚至发生私分产品、走私行贿、投机倒把、贪污盗窃等严重违法乱纪的行为。如果这些问题不认真加以解决，生产是不容易搞上去的，经济效益也是提不高的。
我们进行社会主义建设，是要用尽可能少的消耗，取得尽可能大的经济效果，使生产不断增长，人民生活逐步改善。我国现在的经济还比较落后，十年动乱又耽误了不少时间，我们必须加倍努力，把生产迅速搞上去。在当前人口多、增长快，建设资金有限的情况下，尤其要注意把钱花在刀刃上，精打细算，消除一切浪费现象，纠正各种不正之风。否则，不仅会延缓社会主义建设的发展速度，而且社会主义的精神文明也难以建设起来。如果把前面讲到的生产、建设、流通领域里的问题，通过整顿，认真地解决好，一年增加收入和节约支出上百亿元，甚至更多一点，是完全有可能的。至于开辟新的生产门路，对资源搞好综合利用，以及对原材料进行深度加工，同样可以增加大量收入，这方面的潜力更大。当前的关键问题是，要充分认识到提高经济效益是我们进行社会主义建设的长期指导方针，使广大干部、技术人员和工人群众自觉地行动起来，人人关心经济效益，人人同浪费现象作斗争，沿着一条速度比较实在、经济效益比较好、人民可以得到更多实惠的新路子前进。
令人高兴的是，我们现在已经有了一批经营管理比较好、经济效益比较高的企业和单位，他们的生动实践表明，我们的企业经过努力不仅可以恢复到历史上比较好的经济效益水平，而且可以超过这个水平。江苏省苏州地区汽车公司，由于合理组织运输，精心保养车辆，努力降低油耗，使每辆客货汽车的平均利润水平大大提高，去年已达到两万六千多元，比全国平均水平高三倍多。上海石油化工总厂一期工程的十八套联合装置，总投资二十一亿多元，只用三年半的时间就全部建成投产；到今年７月为止，已上交税收和利润二十二亿元。北京首都钢铁公司，由于调整生产计划，今年的总产值预计比去年下降２％，但是他们积极开辟新的生产门路，认真开源节流，努力改善经营管理，减产并没有减收，今年实现利润预计可以增加二千八百多万元。辽宁省抚顺石油二厂，去年和今年国家分配的原油加工量都有减少，但他们努力改造设备装置，改变产品结构，从深度加工中挖潜力，并积极推行厂内经济核算，去年利润增加三千七百多万元，今年１至１０月又增加一千七百多万元。类似这样的企业，各地区、各部门都有。如果全国的企业都象上述企业那样，眼睛向下挖潜力，在提高效益、消除浪费上下功夫，那么，不仅增产可以多增收，甚至减产也可以增收。我们相信，随着经济调整和企业整顿工作的深入，依靠广大干部和群众的努力，经过一段时间之后，我们几十万个企业的面貌必将有一个较大的改变，企业的经济效益也必将有一个较大的提高。
从财政工作本身来说，当前的迫切任务是，要适应形势发展的要求，积极开源节流，认真加强管理，更好地为社会主义建设服务。一是支持企业广开生产门路，努力增加社会财富，培养新的财源。要支持农村发展多种经营，增产农副产品；支持轻工业努力增加花色品种，提高产品质量，增加利润收入；支持重工业继续调整服务方向和内部结构，做到增产增收。还要配合企业有计划地进行设备更新和技术改造，并搞好综合利用。二是加强企业财务管理和经济核算。国务院已经决定，准备用两、三年时间分期分批地完成整顿企业的任务。明年要配合企业整顿，对企业开展一次财务大检查。通过这个检查，推动企业改善经营管理，加强经济核算，严肃财经纪律，坚决制止和纠正截留利润、乱挤成本和转移资金等违法行为，切实消除目前企业收入中大量存在的“跑、冒、滴、漏”现象。三是搞好筹集资金的工作。要恢复一些税收，开征一些新税。对各种价格补贴要进行必要的整顿。还要继续做好发行国库券的工作。四是讲究用财之道，加强财政监督，提高资金使用效果。
要从计划管理、物资消耗、开支标准等方面，对资金的使用情况加强监督。对于那些浪费国家资财的案件，要认真追究经济责任；情节严重的，应当依法处理。
明年还要结合经济体制的改革，进一步搞好财政制度的改革，并且加强财政立法工作。两年来，我们对财政体制、企业财务、工商税收、基建财务和行政文教财务等制度所进行的初步改革，大都还处于试行阶段，不够完善，今后要继续坚持改革的方向，正确处理国家、企业和职工三者的利益，并认真总结经验，使各项办法逐步完善起来。同时，要把多年行之有效的经验和做法，特别是近年来财政制度改革中的一些成功的经验和做法，用法规的形式确定下来。明年准备先起草和制定会计法、成本法、企业固定资产折旧法，以及税收方面的一些基本法规。为了建立审计监督工作，国务院已决定，从中央到地方逐步建立审计机构，负责对各种经济组织进行审计监督。这项工作搞起来，对于消除目前经济领域里存在的某些弊端和纠正不正之风、严肃国家法纪，将发挥重要的作用。
各位代表：在中国共产党和人民政府的领导下，全国各族人民认真贯彻执行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党和政府确定的方针政策，各条战线都取得了很大的成就。全国政治经济形势越来越好。这是取得今后社会主义建设新胜利的有利基础。我们一定要振奋精神，实事求是，深入实际，认真研究新情况，解决新问题，提出新办法，打开新局面。我们相信，经过全国各族人民的共同努力，艰苦奋斗，我们面前的困难必将一个又一个地解除，我们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必将稳步地持续地向前发展。
（《人民日报》1 9 8 1 1 2 1 5 第3 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