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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全国人民的重托—记在地震灾区支援的建设者
中央政府门户网站 www.gov.cn   2009年05月06日   来源:新华社

为了全国人民的重托
——记在地震灾区对口支援的建设者们

    新华社成都5月6日电(记者 苑坚 王海鹰)他们是一群特殊的“使者”。

    汶川特大地震发生后不久,党中央、国务院确定“一省帮一重灾县”的对口援建机制,19个省市立即行动,对遭受严重地震灾害的四川、陕西、甘肃等地实施对口支援帮助。奋战在灾区的数万名援建者,发扬不畏艰难、吃苦耐劳的精神,用心血、智慧和汗水,与灾区人民一起,托起恢复重建的希望,展示出中华民族共御天灾的强大力量。

    走在危险的路上,过着艰苦的生活,承担繁重的任务。援建者们用行动抒写着对灾区人民的情意

    通往北川县关内12个乡镇的“路”是挂在山腰上的,一侧的山体像利剑一样直插下来,另一侧是深不见底的峡谷,山上还不时滚落下巨石和泥石流拦在路上。

    山东前指的司机说起北川的路都是惊魂未定:坡陡,弯急,路差,只有四轮驱动的越野车才能走这样的路;人在车里东摇西晃,头不停地“砰砰”撞上车顶;一下雨,车就不自觉地往路边溜;有些急弯,方向盘一把打死都过不去,车子前后都卡在悬崖边上;一名司机在走邓永路时,手脚发软,不敢往前开,大家只好下来步行;援建队伍中有两名同志在走擂禹路时,恐生不测,在车上写下了遗书……

    这样如走“鬼门关”的路,山东省的援建队伍几乎天天都要走。

    去年六七月份,震后的北川,滑坡、滚石、泥石流等各种次生灾害频繁,山东省省长助理陈光和山东援川办主任李关宾在北川的路上几次遇险,车轮悬空;路不通时,就步行翻山越岭。他们走遍北川所有乡镇,掌握了大量第一手资料。

    由威海援建的青片乡是北川县面积最大、路途最远、海拔最高的一个民族乡,往老县城方向的道路震后就完全不通了,看着关外交通条件好些的乡镇援建工作已经展开,威海市援川前线总指挥于胜涛急了。

    “那时擂(鼓)禹(里)路不通,实在没办法了,我们就绕,从江油、平武、松潘到茂县,两天时间绕行650公里,终于进入青片乡。许多建材也是这么艰难地运进去的。”于胜涛说起这段经历,仍感慨万千,“青片的老乡大多住在海拔1100米至1950米的高山上,两户民居相距几百米,我们克服重重困难,逐村逐户走访调查。技术人员为开展永久性住房技术指导和监理工作,每天走10多个小时,也只能了解十几户居民的情况。”

    白坭,也是北川一个乡。名副其实,白坭乡境内全是白色的页岩山,这些松散的页岩,被雨浸泡、被车碾压,就成了松软的白泥,晴天灰尘扑面,雨天泥泞不堪,一踩一个坑,一压一道辙。很多时候,路泥泞得连四轮驱动越野车也开不进去,援建人员只得徒步进山。

    “我最多走过2个多小时,有的同志走过八九个小时。”烟台市援川前线总指挥贺业增说。2008年10月,烟台一辆车往山里运送棉衣,早上4点从绵阳出发,130公里的路程,走了32个小时,直到第二天中午12点才到白坭。

    道路的艰险能克服,水土不服却让所有这些北方汉子吃尽了苦头。北川多雨多雾,一年中大半时间都云雾缭绕,阴雨不断。援建者的被子常常是湿漉漉的,衣服则像刚在洗衣机中甩干过一样。潮湿多雨,很多队员身上长满了湿疹,奇痒难耐。济南的一位援建队员,全身脖子以下长满了湿疹,在擂鼓镇坚持了一个月后病情继续加重,不得不含泪离开了援建队伍。

    孙占博,潍坊市建设局副局长,他的腿起湿疹后肿胀得厉害,被同事戏称为“援川第一腿”。去年8月1日下午,他带领12名援建先遣人员刚到桂溪乡驻地不到10分钟,就遇到了6.1级地震,大地剧烈颤抖,远处山体滑坡粉尘飘扬如烟。他风趣地对身边的援建者说:这是老天爷在欢迎我们啊!

    一种被当地人称为“麦蚊”的“小咬儿”,也是援建人员的“大敌”。被这种虫子叮咬后,越挠越痒,越痒越想挠。贺业增说起来都忍不住难过:很多援建人员被咬得四肢溃破流水,痒得睡不着,整夜整夜地蹲在床上,浑身挠。

    滨州的援建队伍想出一个对付奇痒的土办法:用刀背在叮咬过的地方使劲刮,刮破皮以后,在上面撒上盐;临沂的援建人员则发明了抹高度酒和大蒜的止痒办法。他们说:“疼比痒要好受。”

    冬天的北川又潮又冷,贺业增作为烟台援川前指总指挥,和队员们同甘共苦:“11月份,我们援建漩坪乡的队员还住在帐篷里。睡觉时,盖着三层被,戴着棉帽睡,早上起来脸上还是一层霜……”

    由于水土不服和高强度工作,山东援建人员普遍转氨酶高、血压高,普遍患上了风湿病,还有一些援建人员出现了便秘、肚胀、脱发等症状。

    “要把援建北川当成人生一次辉煌的经历。当我们回首往事的时候,会为此而感到骄傲和自豪。”山东前指总指挥徐振溪说。

    艰难困苦,玉汝于成。目前山东援建北川农村永久性住房已开工1.5万多户,占需要重建的83.2%,70%以上的农户已住进加固和新建成的永久性住房。

    山东援建北川的158所学校、卫生院、文化站、敬老院等项目,除禹里乡因堰塞湖影响外,目前已开工110多个,其中30多个项目已经完工。

    徐振溪介绍,北川新县城建设前期准备工作也已全部就绪,近期就要开工,山东援建新县城的6大类60个项目,总投资约50亿元,计划明年10月1日前完成总工程量的85%以上。北川——山东产业园区也将与新县城同步开工建设,目前已有70多家山东企业前往考察。

    有一种坚韧超越了生命,有一种大爱超越了亲情,有一种奉献超越了本职。为了废墟上的新希望,援建者们超越了自己

    记者在4月底走进绵竹市清平乡山区那天,温暖的阳光照耀着山谷。这个曾经的“孤岛”乡镇在大地震后与世隔绝上百天,现在虽然碎石路通了,但老公路延伸向堰塞湖底的痕迹、大片垮塌破碎的山体、掩埋了20多户“农家乐”的泥石流,仍让人心有余悸。

    在去年8月施工便道还没修通的时候,53岁的江苏省江阴市交通局局长、江阴市援建清平现场指挥部指挥沈文华向这山沟沟闯了三次。

    去年8月18日、8月20日,沈文华带领指挥部人员,在碎石路和河水里闯了两回,都被垮塌的大山无情地拦了回来。8月25日,天气晴好,坐施工车、转冲锋舟、再步行,沈文华提着被石头割烂的旅游鞋走了3个多小时,终于走进了清平乡。在对环境、地质、农房等进行摸底调查后,很快制定出全乡灾后重建总体规划。

    记者在指挥部门口看到一行几十米长的大字:晴天抢着干,雨天瞧着干,晚上挑灯干,双休日加班干,合理安排科学干。

    清平乡党委书记付兴和告诉我们,虽然清平是绵竹受灾最重的乡镇之一,但随着对口援建的顺利进行,学校、卫生院、敬老院等9个项目都将在大地震一周年前交付使用,“幸福家园”等3个规划的居住点都将于近期完工,全乡2100多户群众中的1500多户已重返家园。“老沈50多岁了,拖着一身病到处跑,他们吃的苦我们都看在眼里。”付兴和说。

    在“幸福家园”工地,记者找到了沈文华,他却说:“我们是来学习的,特别要学习当地干部和老百姓的坚强。付书记的儿子在地震中没了,我没看他流过一滴泪;在杭州抢救了两个月的乡长陈军回来后,边治疗边工作……我们要学习他们忘我工作的精神。”

    因为必须冒着危险在山区里到处跑,许多援建者在灾区的危险从来不和家人说。沈文华和大家的工作服上都绣着自己的名字,为的是万一被滑坡、泥石流掩埋遇难,能够识别。

    与沈文华同样来自江苏的沈国芳,是苏州援建指挥组总指挥。绵竹市的同志告诉我们,对口支援绵竹市的6个乡镇期间,沈国芳先后失去3位至亲,但他仍然坚守在援建工地上。前不久,沈国芳的父亲去世了,他强忍悲痛,戴着黑纱参加了项目签约仪式。

    “我们约22亿元援建资金的71个项目推进很快,其中有近30个项目基本竣工。”个子不高的沈国芳满眼血丝。“到9月1日开学时,6个镇的20所中小学和幼儿园全部都会交付使用;以面带面,保证完成住房重建工作;根据每个镇的特点扶持特色产业,投资2000万元做大做强孝德镇的年画产业,土门镇的玫瑰示范园已经种下600多亩了……”采访了半天,我们没从沈国芳嘴里抠出关于他自己的一个字,得到的,全是鼓舞人心的灾后重建成果。

    江苏省人民医院副院长孔祥清从去年5月13日辗转北川、平武、什邡、绵竹灾区后,一直战斗在医疗卫生第一线,只有过年时休过一次假。

    在这位43岁的留德博士、心血管专家板房办公室,孔祥清同样很少讲自己,侃侃而谈的依旧是工作:为了给灾区群众提供高质量医疗服务,有针对性地扶持乡镇卫生院发展,从人员培训、设备支持、技术指导、运作方式等方面给予支持;在绵竹市医院建立生殖辅助学科,为再生育家庭提供高水平的卫生医疗服务;总结和反思这次地震中医疗救援经验和教训的《地震灾难医学》5月初出版……

    其实,不管是沈文华、沈国芳、孔祥清,还是日夜奋战在汶川、北川、都江堰、青川、彭州、什邡等灾区的援建者们,都在将一种“大爱”播撒在灾区的土地上。他们,是最值得尊敬和歌颂的人。

    肩负神圣使命,挥洒炽烈情感,铸造重建成就。援建者在灾区人的心中,演绎着爱的传奇……

    在地震极重灾区什邡市,有一条新修的交通干线,这条路原名为广青路,最近被当地改名为“北京大道”。大地震后,记者曾护送被埋129小时获救的卞刚芬,沿广青路前往什邡市区的医院,在这坑坑洼洼的路上足足走了一个半小时。今天,再走这段路,只需要20分钟。

    这条路是北京援建什邡的第一个重点工程,从去年7月至今,一期工程早已在施工人员披星戴月的劳作中完工,二期工程则正向茫茫大山中延伸……

    北京援建什邡前线分指挥部常务副指挥张力兵说,北京参与援建什邡的十几个设计院和大型建筑企业实力雄厚,有的曾参与过“鸟巢”和首都机场三号航站楼的建设。目前,北京援建什邡的第一批39个项目已全部开工,今年内都可以竣工,第二批46个项目也将在明年9月底前竣工,投入的援建资金将达70亿元。

    在北京援建者中,40岁出头的谭文宪是北京城建道桥公司一名普普通通的压路机手,黝黑的肤色显然是风吹日晒的烙印。

    去年7月26日,谭文宪跟随援什工程队进驻广青公路施工现场,从此每天清早5点半准时起床,6点10分便赶到施工现场开始一天的筑路工作。

    谭文宪说,驾驶压路机碾压路面看似轻松简单,实际上枯燥而且充满危险。“工友们铺撒完一段路基,我就得跟上压两个来回。热沥青料刚铺在路基上时,温度一般在160℃至180℃,驾驶室内的温度高达45℃至50℃,一般人在里面坐会儿都受不了,更别说一整天都坚持在里面工作。”

    谭文宪的同事王成明,是北京城建道桥公司什邡援建项目部生产部经理,去年8月2日离开北京时,他儿子正躺在病床上,刚动完手术。他赶到什邡的第二天,就因为水土不服病倒了,连续打了两天点滴,第三天身体还没痊愈,就上了工地。9月20日,本来是儿子做第二次手术的时间,他没有离开什邡,还是一大早就出现在了广青路上。在近3个月的时间里,王成明未回过一趟家。去年10月,也就是灾后半年,广青路一期主体公路建成通车,从此成为什邡市的交通大动脉。

    北京援建什邡前线分指挥部指挥栾德成说,援建队伍中像谭文宪、王成明这样的同志太多了。有的同志临到妻子第二天生孩子才赶回北京,有的同志家里老父亲病重也没能回家看一眼。他们在灾区默默无闻地工作着,虽然分工不同,却有着同样的信念--尽早帮助灾区恢复重建,帮助群众渡过难关。

    北京住总集团承建的城南学校,就建在北京援建什邡前线分指挥部的眼皮底下,从去年11月底开工以来,栾德成经常半夜到工地上转一圈。负责这个项目的北京住总集团成都分公司副经理张中亭只有36岁,除了这个项目,他还负责北京援建工程中占地最多、面积最大的城北职业中专建设工程,天天忙得团团转。

    在张中亭的记事本上有这样一段话:“城南学校要求5月12日全面亮相,改外檐涂料为外檐瓷砖,加工订货的时间紧急;城北职业中专工程要求5月12日全面封顶……施工人员一打混凝土浑身就来精神,保证完成!”

    张中亭去年11月初接到援建任务,直到大年三十晚上11点才赶回北京。他看望了癌症晚期的岳父,大年初四,又赶回什邡,一头扎进施工现场。

    3月20日,正在巡查工地的张中亭接到妻子电话:“我爸不行了!”张中亭安排好工作,匆忙赶回北京。处理完岳父的后事后,张中亭又出现在什邡援建工地。

    为了确保工程质量,张中亭经常告诫工程施工人员:“北京市对口援建工程没有客观条件和困难可讲,只有一个字--上!我们建的是学校,我们要为灾区的孩子负责,就是牺牲工期、成本,也要保证质量!”

    张中亭这样评价自己:“作为一个普通的援建者,我既不崇高也不伟大,我只是和所有来到灾区的援建者一样,做了我们该做的事,也是必须要做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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